許多年以后,面對腐爛,葉子將會想起,它在光陰下隨風舞動的那個下午。
我遇見它時,是一個秋天。有太陽,有風,有雨,當然還有人。雨滴飄落,零零星星的斑點隨著滴答聲蔓延開來在這整片大地上。雨愈發大了,風卻沒有動靜。我加快了步伐,去我要去的地方。
無需低頭,我便看見了它。
萬千葉子,大千世界。沒有2片葉子是完全相同的亦或是完全不同的。于我而言,這片葉子很特殊。葉子本身沒有意義,因為我賦予了葉子意義,葉子才具有了意義。所見,所思,所寫,不必與其說,也不必與人分享,用心去感受。
葉子遵守它的一切規則,喪失興趣卻不悖自然之理。是不是郭橐駝駝所植樹木的葉子我無從考究,一葉落知不知秋也可能與它無關。它只是一片葉子,樹木枝繁葉茂一片樹葉憑空消失也無人驚慌,更不會像《三體》中描述到憑空少一片葉子或幾克質量而讓世界坍塌滅亡的程度。無人問津,毫不起眼。如果說種瓜者復為瓜所得,成為可圓可扁可變化的傳說,那么茫茫人葉中,這片葉子也相中了我。
葉子是專注的,它只是反反復復地做著自己的事。它也曾努力生長著,貪婪地吸取養料,攝入陽光。向光還是背光,它都不抱怨。因為這是注定的,它無法改變,但是它可以改變自己,不肯輕易放棄啊。時光老了它也老了,一陣風吹過折斷了它舞動的手臂,隕落了自己。葉子是沒有感情的,因為它已經習慣如此,只不過這次該輪到它了。
不知從哪一天起,葉子的根開始泛黃,它知道自己老了。落葉歸根,零落成泥碾作塵,雖是無香,但卻滋潤了一方土地。有的葉子隨著河流越過山川入海,有的葉子在河流的急彎處推上了岸,還有的沉入水底。只有一些極其幸運的葉子才會被有心人撿起賦予意義,擺在書本之間成為書標,被人觀摩、撫摸。
這都是葉子的一生,這也是人的一生。葉子是如此的安靜,而我們是如此的狂躁。有人說我們年輕氣盛,這是應該的,可是又有誰說青春一定是要瘋狂的,相反,我認為安詳與平和并不代表不熱愛生活,反而是一種尊重生命的表現。
平靜下來吧,哪怕只有一兩秒的平靜也好,現在的你是焦慮的,所以很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。行動之前一定要平靜,要么就別動。最糟糕的人莫過于愚蠢又勤奮之人。
生活不是打了雞血的,而是理性平靜的時候居多。
葉子,你是否就是上天派給我的老師呢,盡管你永遠也無法回答我,可我會一直記得你給我的啟示。